有首童謠這樣說:“八月十五去打棗,一個棗,兩個棗……”這回,國慶長假,孩子們真的體驗了“八月十五去打棗”的快樂。
孩子的小姨自大學畢業(yè),武漢安家后,第一次大老遠帶兒子皓皓乘高鐵回蘭州的娘家過國慶中秋雙節(jié),于是乎三個家,三代人齊聚一堂。
十月四日,正值中秋,祖孫三代,上山去了姥爺?shù)睦险?。姥爺十多年前在?zhèn)上購置了樓房居住,老宅基本上就空置了。老宅院子中有棵棗樹,雖無人打理,多年來一直枝繁葉茂,能結(jié)不少暗紅香甜的大棗。今年也該如此吧。用完早餐,收拾妥當,天空依然晴朗,一家人顧了輛載客的小面包,在汽車的歡唱聲中,又看到了熟悉的村子,回到了親切的巷道。 姥姥去鄰居家取來寄存的鑰匙,兩個孩子爭搶著去開院門,仿佛是要打開四十大盜的神秘寶藏。
院門開了,孩子們忙著找棗樹。棗樹在北墻根,緊挨獨立的一間灶房,倔強地挺立著,已然有海碗粗細,只是結(jié)的大棗不如去年稠密。孩子們很興奮,那些誘人的大棗看得見,夠不著,這可急壞兄弟倆。
姥姥自鄰居家找來三四米長的竹竿,十歲的哥哥立馬迎上去搶過竹竿,在棗樹下仰著頭,高舉著它,吭哧吭哧費力地敲打著結(jié)有大棗的樹枝。棗子紛紛落地,五歲的皓皓高興的大叫起來:“打棗子嘍,打棗子嘍!”并央求哥哥讓他打。打棗多有趣啊,哥哥打的起勁,愣是沒給理這岔,不過他沒有馬克吐溫筆下的湯姆給柵欄刷油漆時的聰明,累得小臉沁出汗滴。
皓皓有些急,大聲嚷嚷:“我要打棗子,哥哥不給我打!”從鄰居那搬來梯子的姥姥見狀,勸皓皓說,哥哥力氣大,他打棗,你去撿。沒想到皓皓回答異常干脆:“我是來打棗子的,不是來撿棗子的!皓皓要打棗嘛!”又一個典型的“不饒爺?shù)膶O子”啊,姥姥只得命令哥哥把竹竿讓給弟弟。哥哥很不情愿的松開了握竹竿的手。這回弟弟如愿了,舉著竹竿,費著吃奶的勁,象模象樣地打棗了。
此時,兩位媽媽已經(jīng)爬上梯子,上到灶房頂上,提著馬頭筐摘棗了。哥哥很想上房去摘,可是姥姥怕危險就是不讓他爬梯子。他說他在爺爺家和爸爸爬過梯子上過房頂,但是娃娃不同意,堵著梯子不讓上。哥哥很無奈,到院子其它角落翻騰“寶貝”找樂子了。
皓皓打得興趣盎然,揮竿“雷聲大”,落棗“雨點小”。在旁邊觀戰(zhàn)的姥爺看了心疼又心急,一邊伸胳膊挽袖子,一邊說:“娃們打什么哩?光會添亂!”姥爺輕松拿過皓皓手中的竹竿,“啪啪啪啪”,“登登登登”,真可謂老將出馬,一個頂倆。樹下的皓皓可高興了,叫嚷著:“棗子落在我背上了嘍!棗子打在我頭上了,呵呵呵?!备吲d沒多久,皓皓就發(fā)現(xiàn)枝頭沒幾個棗可打了。姥姥埋怨起姥爺:“讓孩子們玩,你打的什么啥? 也對,姥爺放下竹竿,在院里轉(zhuǎn)去了。
皓皓接過竹竿,認準枝頭的殘存的大棗去捅,“嘿!棗子下來了,”說著,他扔下竹竿,跑過去撿那顆大棗。哥哥正在樹下用什么東西無聊地杵著一小堆沙子,顯得很無奈。
農(nóng)家小院,吸引孩子的物件總是很多。在老人與鄰居嘮家常敘舊情的時候,兄弟倆看遍了老宅的各個角落,發(fā)現(xiàn)了面柜子,草帽,算盤,老式灶臺,高粱桿,各樣的農(nóng)具,認識的,不認識的,總能給孩子新奇感。這不,皓皓戴上哥哥發(fā)現(xiàn)的草帽,蹲下來,裝模做樣的撥拉著算盤,里念叨著“一加二等于三”。一旁的姥姥給小姨說,快把這個拍下來,發(fā)給他爸爸。
(如果仔細看圖,算盤是扣著的)
要回去了,哥哥清掃了院門口,弟弟拿著笤帚就會在院子里當棒子耍。姥姥氣得奪過弟弟手中的笤帚,數(shù)落他的不是。哥哥頭戴草帽,蹲在午后的陽光里,靜觀童年一點點地流逝。 皓皓說的對,他是來打棗子的,不是來掃院子的,清掃老宅,就留給對老宅還有感情的姥姥、姥爺吧。
好一對 不饒爺?shù)膶O子,給落寞的小院,增添了歡快和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