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六歲開始就讀書,對七十年代的農(nóng)村家庭來講書是一種奢侈品,我的原生家庭是一個例外,祖輩是文人,爸媽是教師,家里有三大箱書但被置之高閣,聽父母講為了留下這三箱書個中挺是曲折,他們不愿說我也就不問。
這三箱書成了我兒時精神的伴侶,我最愜意的時光就是早晨放牛偷偷拽一本書坐在屋后的大樅樹林里,挑撿堆砌出一個最舒適的位置,盡情遨游在知識的海洋里。
我看的第一本書就是魯迅先生的《狂人日記》,我清晰記得那是秋高氣爽露珠晶瑩剔透的一個早晨,我讀完的時候全身冷颼颼的,怕啊,人吃人,好幾天都未曾平復(fù)。家里的三大箱書以我當(dāng)時的閱讀速率也是花了整整四年的時光,當(dāng)時只是想讀書。
后來上初中,學(xué)校附近有一個舊書攤,在這里我認(rèn)識了瓊瑤、席慕容,認(rèn)識了金庸、古龍,認(rèn)識了胡適、林語堂,認(rèn)識了曹雪芹、吳承恩……依然也只是想讀書。
到了高中,我就有意識的看史書,三皇五帝秦皇漢武,三言二拍……文理分科的時候我竟然是理科生,就是這種忘我的讀書第一次高考只考了五百多一點點,由于家里出了點小狀況無錢去讀買來的大學(xué)所以只好背著行囊開啟了我的復(fù)讀之旅,家人對我只有一個要求就是不能看閑書,可是我就如同吃食了鴉片的人,好歹戒了一個月,同學(xué)悄悄塞給我一本用報紙包著的新書,我翻開一看竟然是賈平凹的《廢都》--禁書。
期中考試我的成績又不理想,我的班主任老師跟我爸媽告狀說我是談戀愛所致,我笑得燦爛嫣然,不過看著父母佝僂的身影我沒有再荒廢學(xué)業(yè)。
考上大學(xué),放縱了思想也自由了時間,我第一件事就是去省圖書館辦借書證,我不再局限于中國文化,國外的著作開始進(jìn)入了我的視線,《基督山伯爵》帶我跨入一個全新的世界……
結(jié)婚生子,老公的支持,自己的愛好就這樣一直延續(xù),一方面修身養(yǎng)性一方面言傳身教,琴瑟和鳴,歲月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