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及，埃及之赫爾格達：一半是海洋，一半是沙漠

為了對抗遺忘，我選擇記錄下來……

赫爾格達：一半是海洋，一半是沙漠

團里的埃及中文導游操持著一口阿拉伯口音中文，在開羅行進向赫爾格達的路上說，這對于大家來說，是一個絕無僅有的景觀，在這里，在去往紅海的路上，您的左手邊就是蔚藍的大海紅海，右手邊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撒哈拉。

經過11個小時的飛行到開羅，還要馬不停蹄地經過6個小時的車程去紅海邊兒上的赫爾格達。導游的這番話，無異于強心針扎在每一個向往埃及的人的心口上。從開羅到赫爾格達的路上，大部分都是荒漠。我們娘倆去年暑假去青海大環(huán)線玩兒的時候，經過海子寫下詩篇的“德令哈”，已經充分地感受到沙漠的荒涼與寂寞，如今在埃及，并不新鮮這種來自沙漠的招待，但當蔚藍的大海兀地出現在眼前，還是禁不住一陣狂喜。尤其是，這便是圣經舊約出埃及紀中，摩西分出一條路來的紅海。這是怎樣的神跡與想象呢？

紅海是埃及夏天的度假之地，用埃及地導的話說，是埃及的度假天堂。我們駐扎的酒店也就在紅海邊兒上，中午用餐的時候，滿滿的都是人。各種膚色、各種語言，混雜在一起。沙灘上更是。我倆沿著漫長的海岸線，悠閑地走了好久，這里堆沙堡較之別處不同啊。哈哈，有個外國爸爸很有感覺地堆了獅身人面像，身體很像，可是那副面孔……

赫爾格達第二天，才是瘋狂的一天。

脫團算是小小的冒險。但是行程中把這一天留給了自費項目，那我就得充分利用!在天貓的一家店里提前預定了項目，看評價很不錯?；ヂ?lián)網的好處是，世界是平的?？梢员容^篩選，最終決定。當然需要承擔一點兒風險。事實證明，這冒險挺值。

導游MIGO

我們的新導游是個活潑開朗的英文導游。他叫MIGO。而且，他很開心地說我們賺到了，平時怎么也要好多個人，今天他只服務我們兩個。這個真是專屬導游了。有問必答，各種交流。

這個跟我身高差不多，應該說就比我高一點兒的埃及小哥導游，長了一副樂天知命的面孔。既不過分殷勤，又讓人感到足夠周到細致，中文會一點點，英文很流利。

他帶著司機和車按時到酒店門口接我。司機比MIGO瘦，黑黑的，大眼睛，酷酷的樣子。初次見面，互打了招呼。那些生硬的，帶著阿拉伯調值的“你好”，紛至沓來。真是讓人應接不暇。但是，他們很愛聊天，也許是因為導游這個職業(yè)使然。在最初的交談中，兩個埃及人插科打諢，司機跟我說，MIGO有三個老婆都很漂亮。我信以為真。為了表示尊重對方的宗教和生活，我便附和他真是擁有開掛的人生。按照伊斯蘭教的阿拉伯習俗，有三個老婆不足為奇。團里的埃及導游在大巴車上給我們科普了這里的宗教與生活。不過，我也記得他說，養(yǎng)三個老婆也很費時間、精力和金錢，可不是一件輕易可以負擔得了的事。

司機和MIGO笑成一團，小丫冷眼旁觀，自顧自地在一旁玩手機。但我卻暗下決心，必須要和這兩個人打成一片，這決定后面的旅程的順暢程度呢。母女兩個，倒是黑臉白臉分工明確。

跟MIGO學語言

MIGO和司機很樂意教我阿拉伯語，這樣可以打破彼此沒有什么共同話題的尷尬。在學習方面，我是個好學生。

How r u?的阿拉伯語gai farlarge!

“HI,WHAT’S UP?”EN,DI NIER?意思就是 伙計，過得怎么樣？在我理解，就跟北京人見面問吃了嗎，是一個道理的。

標準的“你好”sarlarmu aligong!

回答的“你好”waligong sarlarm!

夸獎男生很帥entar gemin!

夸獎女生很漂亮entia mouzar!

我是典型的鸚鵡學舌型，第一句說得很好，學得很像。MIGO表示很驚訝，但是隔一會兒再問我，就糊涂了一片。這幾句話，MIGO沒事兒就讓我在后面的旅程中，復習一下。

司機教我說的en dinier.我卻直到跟他告別以后，才逐漸地學會。他說，那是阿拉伯好兄弟見面的時候，打招呼使用的方式呢。我其實有在后面嘗試著跟一些埃及人使用，但每次都被糾正調值。哈哈哈，語言的差異，真的不僅僅是發(fā)言，這個調調才是你說得地道不地道的標志啊。

MIGO真健談

在我們的行程安排中，上午去潛水艇，下午去沙漠沖沙。但潛水艇不需要MIGO參加。他只負責給我倆買票，送去，然后在岸邊等我們回來。上午十一點左右見面，開車到潛水艇碼頭，等船，這中間將近兩個多小時。陌生人之間的兩個多小時，MIGO一點兒也沒讓這時間浪費，他早早給我們買了最前排的票，然后，帶著我們在碼頭上的小博物館里擺拍，墨鏡反光里藍色的紅海，跟潛水員服親密合影，沒看錯，是跟潛水員的一身行頭拍照，青少年小丫表示一概沒有興趣，MIGO就拉著她喂魚，看海，一起拍照……

跟MIGO一起拍照，這個家伙用腳丫子拍照，讓小丫一陣嫌棄。哈哈哈，就是三個人站著，一個人的手機放在地面上，用腳指頭按快門，拍三個人的合影。MIGO笑得一臉燦爛。小丫不置可否。以上都玩兒膩味了，我們就坐在有風的窗口處，聽他講他的家和生活。

他才沒有三個老婆。他只有一個老婆，而且是絕對不能離婚的那種。他是個基督徒。是在上帝面前發(fā)誓的那種。他有兩個孩子，一兒一女很幸福。還給我看了他們的照片。雖然之前，他和司機開玩笑時，曾經對我說，埃及女人心里只有一個埃及男人，但埃及男人心中可以有許多埃及的女人。但這會兒，他很嚴肅，卻又一臉幸福地翻看著他的照片，他的妻子和兒女。他還講到，也不是沒可能離婚，但后果很嚴重。比如他出軌了，他的妻子可以和他離婚。但是他不可以再婚。而妻子可以。這是一種懲罰。這個我倒是真沒聽說過?？粗荒樥J真的樣子。不由得不信。

在等待的漫長時間里，他還給我們講，潛水的各種常識和知識。他有潛水證，他覺得我們不去潛水很遺憾。不過可以等到下次再來埃及。他會帶我們去潛水。他講潛水的時候既興奮又熱情，各種手勢，各種排水的方式，潛水的注意事項，仿佛我們一會兒不是要去做潛水艇，而是要去潛水。我聽了兩個小時的阿拉伯英語，說實話，有點兒累。不過，也漸漸適應這種帶口音的英語。聽起來也沒那么別扭了。何況這個熱情幽默的埃及人很努力地讓我們不覺得陌生，不覺得尷尬。對于小丫來說，她沉默的樣子，確實有點兒讓人束手無策。

潛水艇遇帥哥

MIGO不跟我們去坐潛水艇，他說，這樣很貴，他也需要買票。下面需要他的地方并不多。他說得沒錯。坐在潛水艇里，確實不需要他陪著。小小的潛水艇大概也就三四十個位置。因為坐在第一排，不知道船尾是什么樣子的。但是把駕駛艙看了個透。

說實話，要不是小丫沒法下海，我們是不會選擇潛水艇的，只是因為這也算是海洋體驗的一種，一開始覺得這應該是個偏低齡的項目，但有趣的是，這個項目還真是不少和小丫同齡，甚至是年紀更大一些的孩子在參與，碰到兩個埃及的女孩子，搭訕的時候，一個比小丫大一歲，一個比小丫大兩歲，胖乎乎很友善的樣子，但是這個年齡的孩子在碰到陌生人的共同方式，就是笑笑不說話。但你若問，我便答。其實，很好接觸。但想要深度交往，怕是沒那么容易。

潛水艇里遇見帥哥，小丫偷偷地對我說，駕駛員好帥??！

真的很帥??！這個時候的老媽真是勇敢且大膽啊，主動提出跟駕駛員合影，他們非常地配合，總算是留下了帥哥影像。但是事后老媽和小丫都幡然醒悟，MIGO帶我們去那么早，我們在碼頭等了那么久才出發(fā)，就是為了買前排的座位，這樣就有機會和帥帥的潛水艇小哥合影，同時還因為坐在第一艙位，可以看見潛水員走過來又折返的全過程，各種小魚旋風，各種比心，各種貼在潛水艇窗口賣萌。不由得覺得等待也是值得的。

沙漠里的貝都因人

下午的沖沙，真正釋放了小丫的天性。

MIGOU先是給我倆纏上包頭巾，一副打劫腳底板的模樣。

然后就是帶著我倆去貝都因的小聚居點玩耍。

貝都因人，在小丫的地理課本中學過。真的放在眼前，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尤其是已經變成一個觀光客頻頻造訪的地方。如果沒有MIGO在一旁講解，我還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東西。這個沙漠中的小村落，如果不是有許多人一批批地為觀光而來，會是多么凄清寥落之處。

一個貝都因裹著頭巾穿著長袍的老大爺給我們送來他們自制的貝都因甜茶，很小的中國式小茶缸，熱熱的甜茶。在大中午烈日下的撒哈拉沙漠上，有一個涼棚，喝熱茶，這滋味非比尋常。甜茶很燙，一時入不了口，這當口，聽MIGO講貝都因人。

他聽見小丫說，茶缸是中國式的。就講了一個段子。

“你知道，在埃及，什么是埃及制造么？”

“長絨棉！”我裝聰明！

“不！是埃及人！現在這里到處都是MADE IN CHINA!”

這是專門給中國人講的段子么？哈哈哈哈。

MIGO口中的貝都因村落

這里一共有35人，三個家庭，有一個首領。沒有法律，首領說了算。首領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做。管做飯的、管采買的，管水的，管做生意的，管駱駝的，管接待游客的……

這里是沙漠中的一角，沒有水，找水有兩種方式，古老的方式，和新的方式。古老的方式靠駱駝，駱駝會知道哪里有水，會在找到水的時候，用腳掌敲擊地面，挖下去就會挖到水，地下水。駱駝是沙漠里非常有用的動物。如果沒有水，你知道的，所有的水都得留著，包括尿。新的方式就是運水來喝，他指了指遠處一輛大卡車，那是運水的車，你們很幸運，看到水車。但是這水需要買。

為什么貝都因人不去城市？不上學也不接受教育么？

他們不去。政府曾經勸服他們，甚至給他們在城市蓋了樓房。但是他們不去。他們認為沙漠是他們的所在。他們不想離開這里。這里是故鄉(xiāng)。城市不是。政府也曾經給他們建立學校，但是他們不去。他們就這樣世代而居，過自己的生活。他們可以自給自足。

這是個需要點兒深度交談的問題，但無論是我，還是MIGO好像都無法更加深入下去。

這個小小的聚居地。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有幾個明顯為游客準備的地方，涼棚、商店、烙餅處、騎駱駝處、喂駱駝處。中間的空場中心，堆放了一些木頭，說是晚上篝火晚會和BBQ的時候用的。旁邊讓我好奇的幾個兩層的建筑，MIGO說一個是宗教性的。另一個是首領居住的地方。

Migo大概對十萬個為什么的我，也講得口干舌燥。他指揮我喝完我的甜茶，去跟奉茶的貝都因老大爺拍照留念。我和小丫一左一右，老大爺想來也是熟稔這些拍照留影的人，舉起我們的手，來了一張經典合影。我在想，是不是應該給老大爺小費啊。又請我們喝茶，又拍照的。MIGO說，要不要給小費，根據你自己的意愿。這話對我絕對有殺傷力。沒人管我要小費，但我總覺得每一個活動都得表示一下。

狂飆撒哈拉之沙漠吉普

然后就是狂飆撒哈拉。

跟一群不知是哪國的老外一同乘坐沙漠吉普。MIGO事后說，同車有個顯然體重明顯超過200斤的胖LADY，讓吉普車不敢太放肆，不然會更有趣。

嗯，他說的更有趣，是指我們一次次地沖上某些直上直下的小丘，然后再直沖下來。因為車上有個外國lady實在是超出預期的肥胖，使得吉普司機不敢太放肆。MIGO顯然認為，這降低了我們沙漠吉普在沙漠中馳騁的樂趣。那種在吉普中體驗失重的感覺，你懂不？那種體驗在翻車臨界點上的瘋狂。吉普車在廣袤無垠的撒哈拉沙漠上，在凹凸不平的沙石之路上顛簸，偶爾要側翻一下，上下翻一下，跟隨著車子左搖右擺，上下翻騰，這是跟礦場平坦的柏油路上完全不同的體驗。但確實是一種釋放。釋放，沒錯。是庸常的生活中，絕無僅有的體驗。有一種末路狂奔的感覺。刺激，但因為有胖大媽，所以這刺激比較柔和和短暫。

Migo建議我給吉普車司機一點小費。我由衷地奉上。跟MIGO學的，直接塞到他的褲兜里。這是個沉默寡言的司機，本以為是個狠角色。沙漠吉普開得那么奔放。于是，我把跟MIGO新學的幾句話，都跟他用了一遍。他竟然靦腆地笑了。在說到他很帥的時候，他也回了一句，說我也很帥。MIGO提醒他說，應該回我很漂亮。其實，我覺得他說我很帥，讓我很受用。哈哈哈。

MIGO的網紅照

MIGO開始了他的各種擺拍，回來細想，這個套路是每一個帶玩沖沙的導游的必會技能吧。MIGO已經做了許多次了。他駕輕就熟地擺弄著我們娘倆，比如來個“大王，腳下留情”式，再來個“一拳打飛”式，再來個“翩若驚鴻式”。

剛才帶著我們在沙漠狂飆中的吉普車也變成道具，一會兒駕駛室，一會兒車頂，一會兒車頭，就沒有你不能上的地方，真是放飛自我。

駱駝在這兒大概不會比以前更辛苦了。不需要它去找水，也不需要去長途跋涉了。它成了一個可以玩耍的同伴，MIGO瘋起來還真是不擇手段，剛才在貝都因烙餅姑娘那里扯來的一大片餅，成了駱駝的美食。手喂駱駝，嘴銜大餅喂駱駝，頭頂大餅喂駱駝，駱駝啊，駱駝，你被MIGO玩兒壞了！這當口，真的就我們倆在這兒玩，沒有別人打攪，簡直是盡了興的玩耍。抱著駱駝的脖子，摸著它的皮毛，看著它的長睫毛，長舌頭，它很開心，有吃有喝。

然后，一老一少帶著我倆騎駱駝，拍那種手擎巨石的網紅照。男孩子真的很好看，我喜歡那張他在前面，而我們被虛化的照片。那笑容一點兒也不虛假，看得出他很滿意他目前的生活。他把自己留在了許多人的記憶里。

特意留了這張未經裁剪的，看看這原始的未經PS的照片，這才是生活的原樣和質樸的智慧。哈哈哈

回來以后，我總是想起他們——許許多多的埃及人……

狂飆撒哈拉之一騎絕塵

但最爽的在后面，MIGO帶著我倆沙漠狂飆摩托。真是沙漠之大，你啥都能干！沒有任何駕駛經驗的小丫，文靜賢淑，沉默寡言，一騎絕塵，她才是真正地狂飆撒哈拉！下車之后，面露微笑，吐出倆字：“真爽！”

（因為駕駛沒有拍照，吃完晚飯，MIGO特意帶我們去停車地點留念。有多久沒這么配合拍照啦，小丫？）

究竟有多爽？

蜘蛛車和四驅摩托，狂飆在撒哈拉沙漠上！我們就好像是兩個匪徒一樣，不過一般前有導引，只不過后無追兵，只有MIGO在耳邊喊著：faster，faster！導引是指前面會有一輛引路的蜘蛛車或是四驅摩托。沙漠廣闊，由著開不知道會開到哪兒去，何況也是坑坑洼洼，都是一群出來撒野的新手，出現任何問題都不好辦。我想他們比誰的都清楚，既要讓你鉚足了勁兒瘋出新境界，又要保證你的安全，埃及沙漠沖沙項目也真是想得很周全了。還沒聽說出什么問題。當然，對于我倆來說，MIGO一定是覺得任何問題他都能及時止損。一腳剎車降降速，或者告訴你狠給油門。偶爾聽見他在你身后或者旁邊大叫，這屬于助興的叫聲，但是我，一過個溝溝壑壑會止不住大喊。我自己完全感受不到。少年小丫十分篤定地回頭說我大驚小怪。

無論如何，我是有駕駛證的成年人，可是俺們家這個13歲的少年，啥也沒有，但是膽大包天！我沒敢告訴我媽，但是告訴了她老人家也管不著，反正我們平安無事地到了家，此前的危險都已盡數為零。但是，想想，讓這個沒有駕駛證，沒有任何駕駛經驗的丫頭，一個人開著四驅摩托在沙漠上狂飆，我在她后面不遠不近地跟著，或者在她前面開著車，我這為娘的心咋那么大！

我現在回想起來，都覺得自己心挺大！

但沒有這么大的心，大概也裝不下她吧。

我們在風馳電掣的摩托之旅中看到了大漠落日，那是撒哈拉的落日，光芒萬丈的落幕。騎得起勁兒，忘了停下來，留個影像。但小丫一點不遺憾，她總是說留在記憶里，比影像更帶感。很鄙夷，我這種總要拍照留念的老年人。

MIGO為我把握方向，讓我得以去仰望在荒漠蒼穹中的太陽，它在傍晚時分已經沒有那么熾烈，但足夠耀眼，就算是落日都是那么輝煌。太陽和月亮在沙漠的天空中，同輝。這同曾經看到的日落是多么的不一樣。

夜晚的節(jié)目

你還來不及去感嘆，晚餐和一場表演把你帶到下一個節(jié)目，一位大叔的旋轉堪比當年春晚小彩旗的旋轉啊。不斷地轉，不斷地變幻花樣。我們的演出中最好玩兒的是一位不知道是哪來的外國大叔，看見臺上漂亮姑娘的舞蹈，一時興起，也跳上臺去，非要參與舞蹈。連音樂都換了，他也不在意，他要跳，他要跳啊。演出因為他立刻注入了新的活力，很多人都被他感染，跳上中間的舞臺……

晚餐很不錯，但是我的腸胃在呼喚蔬菜，我的身體在渴望平靜。MIGO把我倆帶到另一個安靜的所在，好有趣的地方是鋪在地上的一個個隔開的墊子，坐在里面好像坐在一個個碰碰車里，軟乎乎的靠墊，可以躺下來抬頭望著天空，有燈光，星星還不是那么明顯。月亮很亮。MIGO不知從哪里拿過來像燈一樣的東西，他說，這是埃及的水煙，體驗一下。我知道這個在項目里，但是小丫堅決不碰。我則發(fā)現我的肺活量不夠。哈哈哈哈。我們倆和MIGO坐在一起，我給MIGO拍了一張照片。夜色下，他的活潑褪去，更像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埃及人。

這樣的安靜并不能持續(xù)太久，看見我倆對水煙沒有太大的興趣，他立刻恢復了狀態(tài)，把我們帶到了一個小小的棚屋里。

這個小小的棚屋，養(yǎng)了兩只綠猴，這種猴子據說多生活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地帶。還有許多種類的蛇、蜥蜴和烏龜。

MIGO這家伙真是不怕事兒大，帶我們娘倆逗猴子，玩兒蛇。

逗猴。MIGO把糖果放在小丫的褲袋里，這個過程讓小猴子看見。然后，讓小丫靠近點兒籠子，讓小猴子可以夠得到。小猴子真的就過來掏小丫的口袋?？上Э诖?，小猴子一時沒有掏出來。MIGO又讓小丫調整了一次，充分地滿足了小猴子的口腹之欲。MIGO、小猴子、小丫皆大歡喜。

玩蛇。MIGO煞有介事地說不是所有的蛇可以這樣一起玩耍，是因為他和他手中的這條小黃蛇是好朋友。我從小就怕蛇，而且天然地覺得蛇是冷血動物。有一次，小丫在動物園外面，摸了一只供人玩耍的黃金蟒，被我大罵了一頓。但這次居然在MIGO的慫恿下，讓這條蛇纏繞上我和小丫的胳膊，那種奇妙的感覺，這條黃色皮膚的小蛇的觸感居然溫柔又溫熱。小丫自不必說，這一天的刺激，到這兒也不算什么了。MIGO說玩兒蛇不能拍照，沒說原因，但是我猜是怕蛇受到閃光燈的侵擾吧。MIGO很少說不，這么瘋狂的野路子玩兒法。我選擇全部服從。但玻璃箱子里的動物都可以拍照。所以我拍了頭上長角的蛇，劇毒無比，這是著名的非洲角蝰。只能拍，不能惹。

一朝玩兒下來?；仡^想想，是個后怕的事，要是被駱駝咬了，被猴子撓了，被蛇攻擊了……怎么辦？

但對于一個在馬來西亞被猴子襲擊，被長頸鹿親吻過的我來說，大概這都不是事兒，所以才可以這樣讓孩子擁抱駱駝，跟猴子玩，甚至跟蛇親密接觸吧。

這一天的密集刺激，真夠可以的。撒哈拉狂飆的直接后果是，我的胳膊太過緊張，積累了大量的酸，夜晚發(fā)作，疼了一宿。

玩樂總要付出點兒代價。

看到這兒，你累了沒？

我們玩兒了一天，來不及回味，倒頭就睡。

只是今日回想起來，還有那么多，那么多的細節(jié)，在悄悄地隱退進時間和記憶的虛空里。不記下來就會被遺忘吧。

還記得，MIGO送我們回來時，帶著我們在路邊停了一下，在燈光黯淡一些的地方，他想讓我們再看看夜空，但那是一個朗月當空的夜晚，并不具備觀星的條件。他給了我一張曾經拍過的星空的圖片，很美。

下次來，在沙漠住一個晚上。要看看銀河，看看星斗……

來埃及的第二個晚上，我在埃及，開始想念埃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