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秋天的時候,被nada網(wǎng)友忽悠,一起報了一個昆曲的學習班,10節(jié)課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上完。要說當時的期待,發(fā)音、身段、眼神的訓練等等,就自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練練,肯定是意義不大的??赡芎湍菚r到現(xiàn)在還沒聽完的紅樓夢有關,紅樓夢中提到的主要娛樂活動:看戲,看的就是昆曲;寶黛偷偷讀的禁書,也不過就是當下昆曲欣賞的代表作牡丹亭。所以合在一起欣賞,藝術體驗上就有所謂的通感了。
后來也略看了看臺大公開課中的白先勇講牡丹亭,比較無趣;借了本版本很久的人民出版社出的《牡丹亭》,文本編排很細但注釋很少,倒是讀得余韻生香,很是享受。從牡丹亭到紅樓夢,曹雪芹受這些舊日禁書之影響十分明顯。而以此時之年齡閱歷,尤是這些作者的性別意識令人觸動。杜麗娘是牡丹亭當仁不讓的唯一主角,就跟婚紗照一樣,男主角完全是陪襯;上天入地死去活來的所謂追求自由愛情,從來追得都不是具體某一個人,而是自我的存在感。延伸至黛玉的毀滅性人格,晴雯的無畏性激烈,對女性存在感的肯定與謳歌莫說在明清時代,今天的文學作品中又有多少呢。因此在男性作者能有如此視角更顯可貴。
因為雜念太多,雜務太忙,恐怕是沒有機會學完一出游園驚夢了。然而生活在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喧囂時代,能有那么一時半刻的抽離,貼近古人的心神,游一游園,驚一驚夢,可以說和能讀紅樓夢一樣,很算得上做中國人的福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