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率先發(fā)布于我的公號:豬小瓜學英文,歡迎關注討論。
1937年7月7日,日本發(fā)動盧溝橋事變。7月8日,中共中央發(fā)出《中國共產黨為日軍進攻盧溝橋通電》,指出:只有全民族實行抗戰(zhàn),才是中國的出路!號召全國同胞、政府和軍隊團結起來,筑成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的堅固長城,抵抗日本的侵略。
7月17日,蔣介石在廬山發(fā)表著名的“最后關頭”演說和《對盧溝橋事件之嚴正聲明》?!叭绻麘?zhàn)端一開,那就是地無分南北,人無分老幼,無論何人,皆有守土抗戰(zhàn)之責任,皆抱定犧牲一切之決心。我們只有犧牲到底,抗戰(zhàn)到底,惟有犧牲的決心,才能博得最后的勝利”。
9月,國共兩黨第二次合作達成 ,全民族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正式建立。
1937年,在中國的國土上生長著這樣的一批人,他們在抗日戰(zhàn)爭的戰(zhàn)火中出生或者長大,他們是受抗日戰(zhàn)爭影響最深的人,他們現(xiàn)在已經有了能力,于是,他們之中最勇敢的人站了出來,他們不懼死亡,不畏困難,不懂退縮。
他們有的要上前線,奮勇殺敵;有的想學知識,工業(yè)救國;有的立志沖天,在空中與敵人一較高下。他們胸懷民族大義,將生死置之度外,如果我們是他們,在1937年,你會做出怎樣的人生選擇?
1、抗日救國,去延安,我要上抗日軍政大學
試想一下這樣的一所大學, 以窯洞為教室,石頭磚塊為桌椅,石灰泥土糊的墻為黑板,十幾個學員一個班住窯洞,一起睡大炕,環(huán)境雖然艱苦,學員們更是衣衫襤褸、食不果腹,然而就是這樣的一群人一出口就是討論世界革命的形勢、中國革命的未來、馬克思列寧主義跟中國革命的關系。
過著石器時代的生活,卻學習著當代最先進的科學,這樣的高等學府,與所有世界一流的軍校不相上下,全世界也獨此一家。她,就是中國抗日軍事政治大學,簡稱抗大。
1937年1月20日,抗日紅軍大學隨中共中央機關遷至延安,更名為中國抗日軍事政治大學。毛澤東任抗大教育委員會主席,他為抗大制定了"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艱苦樸素的工作作風,靈活機動的戰(zhàn)略戰(zhàn)術"的教育方針和"團結、緊張、嚴肅、活潑"的校風。
和艱苦的辦學條件相比,這所大學卻有著中共黨史和軍史上前所未有的辦學陣容。教育委員會由毛澤東、周恩來、林彪、楊尚昆等組成,時年二十一歲的紅一軍團長林彪擔任校長,羅瑞卿擔任教育長。
美國著名記者埃德加·斯諾甚至成為抗大最早的外教之一,而他講述的課題是:英美對華策略。斯諾曾經這樣形容他的經歷,學員們提的問題豐富而深刻,遠非他這樣的一個記者可以解答。
1937年七七事變爆發(fā)之后,中國共產黨立刻向全國發(fā)出通電,號召全國人民軍隊和政府團結起來,筑成抗日民族統(tǒng)一戰(zhàn)線,抵抗日本侵略。一時間,處在抗日救國前線的抗大成為當時代熱血青年的向往之地。
縱然身份不同,性格各異,政治觀點千差萬別,但他們懷抱著同樣的抗日救國信念走向延安,并在此后的人生中,匯聚成鋼鐵長城,托舉起中華民族的未來。
那是一個真正激情燃燒的時代。
每周末操場上各種講演匯集,哲學、政治,各種思潮噴涌,沖擊著學員們的認知。
人民軍隊的總司令毫不避諱,在操場上跟同學們一起打球。
聽說女同學不能當參謀,女學員一紙信件寫給毛主席,原有的規(guī)定立刻廢除。
抗大就是在這樣開放以及兼容包并的氛圍下形成了獨屬于自己的風格,也正是這一點,吸引了成千上萬追求理想的年輕人前來。 在當時,從西安到延安的八百里山道上,無數人成群結隊,首尾相應奔赴延安的壯觀場景,被稱為二十世紀的中國奇跡。
這所學校成為青年人成長最快的一所學校。
生活中艱苦的環(huán)境磨煉了他們的意志,課堂上豐富的知識充實了他們的頭腦,平日里自由的文化武裝了他們的思想,很快,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變了。
“我懂得了世界,我承擔著世界人類的解放,國家的興亡,我要挑起來”。
“再危險再困難,再不可開交的時候,只要堅定地跟著黨走,就不會走錯路”。
抗大就像一座大熔爐,在這里磨煉,只要一年的時間,立刻將年輕的學子從頭到尾武裝起來,將普通的青年學生轉變成革命戰(zhàn)士,將抗日救國的民族意識轉變成民族復興的崇高的想,將民族覺醒轉變成階級覺悟。
抗大為中華民族的解放事業(yè),為打敗蔣介石的獨裁統(tǒng)治,為共和國的建立和發(fā)展,奠定了豐厚的人才基石,是中國共產黨人的理想抱負的一個集中的濃縮和體現(xiàn)。
抗大辦學十年,培養(yǎng)造就英才十余萬,至1945年抗戰(zhàn)勝利,由中國共產黨領導的正規(guī)軍和地方武裝,發(fā)展到一百三十二萬人,他們每十個人中,就有一個是抗大的學員。
在1955年共和國授銜十大元帥中,六位有過抗大經歷(朱德、林彪、劉伯承、陳毅、羅榮桓、徐向前),十位大將中八位出自抗大(黃克誠、譚政、肖勁光、王樹聲、陳賡、羅瑞卿、許光達、張云逸),上將中將少將更是不勝枚舉。共和國省部級干部中,抗大學員比比皆是,其中就包括之后擔任國家主席的楊尚昆和李先念。
對有過抗大經歷的人來說,黃河之濱是他們生命記憶中的永恒。在那個民族精英共赴國難的年代,他們用青春和熱血鑄就鋼鐵長城,擔負起人類解放事業(yè)的神圣使命。
他們中的有些人戰(zhàn)死沙場,將鮮血埋進中華民族的歷史豐碑;他們有的赫赫有名,成為新中國歷史的主要締造者;而更多的人則是默默無聞,為新中國的建設和發(fā)展貢獻自己微薄之力。
中國共產黨人是真正意義上將革命的浪漫主義、樂觀主義、完美主義發(fā)揮到極致,將人類的精神力量上升到最高巔峰的人群。這樣的一群人,他們身上帶著深深的抗大烙印,他們是時代塑造的精英,也是人類歷史上的楷模。
?
1937年,能夠進入這樣熱血的一所學校,你,能夠不心之神往嗎?黃河之濱,集合著一群中華民族優(yōu)秀的子孫,人類解放救國的責任,全靠我們自己來擔承。
2、去西南聯(lián)大,上國內最好的大學
1938年,在中國西南邊城昆明,誕生了一所極其特殊的大學,她由國立北京大學、清華大學、私立南開大學合并而成,她,就是國立西南聯(lián)合大學(由1937年三所學校組成的長沙臨時大學搬遷而來)。
在那樣的戰(zhàn)爭年代,西南聯(lián)大的環(huán)境無疑是艱苦的。教室是鐵板房,干打壘的墻,木格的方窗子,上頭沒有玻璃的,是糊的竹紙,學生的桌子跟椅子是同一個東西,燈光也不好;學生宿舍是茅草房,40個人一個宿舍,走廊很窄,僅容一人通過,床上掛帳子的縫隙里都是臭蟲,晚上咬的人睡不著覺。
但這里有中國有史以來最好的國文課。
朱自清、聞一多、沈從文、羅庸,所有的大一國文課教授,一年級都開兩個禮拜的課,詩詞歌賦古今中外包羅萬象,這種空前絕后的教學方法,思維與文字的激烈碰撞,讓人感受到一種美。
有人這樣形容:聽這樣的課,穿一座城,也值得。
這里有最才華橫溢的學生。
西南聯(lián)大散文寫的最好的汪曾祺,這樣寫昆明的雨:昆明的雨季是明亮的,豐滿的,使人動情的。
他們把云南小城蒙自比作中國的普羅旺斯,真正的色彩、芳香和日光之鄉(xiāng)。在這里學習,寫詩,也在這里唱歌,戀愛。而他們的愛情也猶如昆明的雨,明艷動人,無法言說,源遠娟娟,匯入心田,沁人心脾。
是這樣無憂無慮,放肆愛恨的十九歲呀。
許淵沖說自己理科不及格,所以學文科,還被楊振寧笑話,總是找女同學;
楊振寧與鄧稼先是好朋友,他們經常一起念古詩;
巫寧坤說汪曾祺英文不及格的,但他們一起泡茶館,寫最好的散文;
李政道二年級轉學至西南聯(lián)大,會替吳大猷先生捶背、做家務;
朱光亞則常常在先生家里吃飯,師母生病的時候都是他背著去醫(yī)院;
這里有中國最好的物理學教授。
1920年代,吳有訓先生在美國協(xié)助康普頓教授,證實了康普頓效應,這是量子力學的重要基石;
趙忠堯先生是世界上第一個觀測到正負電子湮沒輻射的物理學家,但為了補貼家用,在家里做肥皂來賣;
周培源先生每天五點刷馬喂馬,但是他在昆明寫出了《湍流論》,這是國際湍流理論的奠基型著作;
吳大猷先生會提著菜籃子和秤進教室,下課之后會從菜場買菜回家;
1942年初,日軍入侵緬甸,云南成為前線,大批西南聯(lián)大學子投筆從戎。
查良錚(筆名穆旦)在緬甸自殺式的殿后戰(zhàn)后,幾乎死去,卻在消失了幾個月后拖著身體到達印度,但從此變?yōu)榱肆硪粋€人。
外文系學生繆弘有恥于父親出任偽政府官員,于是逃離家庭,在西南聯(lián)大報名參軍,奔赴前線。在一次進攻中,美國兵怕死退下去了,但是繆弘沒有撤退,跟著大家一起沖,結果被擊中要害犧牲。
在那樣的時代,他們用自己的生命踐行著愛國,從不畏懼,也不退縮。
1946年5月4日,西南聯(lián)大宣布結束,一個紀念碑揭幕。在西南聯(lián)大存在的九年時間里面,她的成就與光輝,早已經逾越了時代與疆域的界限,成為奉獻給整個世界的豐厚遺產。
那是一個真正群星璀璨的時代。畢業(yè)學生3882人,卻走出了8位兩彈一星元勛(鄧稼先、朱光亞、趙九章、郭永懷、陳芳允、王希季、楊嘉樨和屠守鍔),2位諾貝爾獎得主(楊政寧、李政道),173名兩院院士,100多位人文大師,如此成績,舉世罕見。
1937年,去念中國最好的大學,去西南聯(lián)大,實現(xiàn)工業(yè)救國,是那代知識分子最浪漫的夢想。
西南聯(lián)大的校歌有唱:中興業(yè),須人杰,我,我們就是想做一個人杰。Make the most of everyday,就是每一天一定要做到最好!
3、志在沖天,去杭州筧橋中央航空學校
我們常說一所學校的精神是一定可以從她的校歌校訓中窺見端倪的。
曾經有這樣的一所學校,一踏進校門,你就會看到這樣的碑石:我們的身體、飛機和炸彈,當與敵人的兵艦陣地同歸于盡。全世界沒有第二所航空學校會有這樣的標語,她,就是坐落在杭州筧橋的中央航空學校。
1932年6月,中央航空學校在杭州筧橋成立(前身為南京中央軍校航空隊)。此時,918事變已經爆發(fā),日本已經踏足中國東北,為應對即將到來更加殘酷的戰(zhàn)爭,民國政府開始培育第一代飛行軍官。
這群西子湖畔的年輕人,他們有的來自頂尖學府,有的是歸國華僑,有的出身名門望族,他們是真正的天之驕子。
圖:第一代戰(zhàn)斗機飛行員
1933年,杭州上空,經常傳來轟隆的飛機聲。這群誓要收復國土的年輕人,他們除了每天練習飛行和戰(zhàn)斗技巧,還有“必死”的決心。
彼時,中國航空基本依賴美國,空軍使用的霍克三雙翼飛機不僅速度上遠不如日本,數量也僅只有不到300架,而日本投入的飛機多達2000多架,敵我差距如此懸殊,但他們依然義無反顧。
1937年8月13日,日軍以重兵向上海發(fā)動攻擊,淞滬抗戰(zhàn)爆發(fā)。
8月14日,駐防河南的第四驅逐機大隊被緊急調往杭州筧橋,未及加油,即遭到日機空襲。大隊長高志航在飛機余油不多、氣象條件惡劣的條件下,毅然率領所屬3個中隊27架飛機緊急升空抗擊。并率先擊落1架敵機,這是中國飛行員擊落的第一架日本戰(zhàn)機。
隨后,整整30分鐘的激烈戰(zhàn)斗,中國空軍旗開得勝,擊落敵機3架,擊傷1架,中國空軍無一損傷。這一天,之后被定為中國的“空軍節(jié)”。
然而這樣的喜悅并沒有持續(xù)太久,在接踵而來的戰(zhàn)事中,剛開始展翅翱翔于藍天的年輕人,一個個開始折翼、隕落......
8月14日,南開大學校長張伯苓四子張錫祜在抗擊日寇的途中失事殉國,時年25歲;
8月17日,閆海文座機被敵高射炮擊中,跳傘誤入日軍陣地,用最后一顆子彈自刎殉國,年僅21歲;
8月19日,沈崇誨返航時發(fā)現(xiàn)大批敵艦,此時他的飛機出現(xiàn)故障已難以返回基地,他不愿茍且偷生,從兩千米高空沖下與日本軍艦同歸于盡,時年25歲;
11月21日,高志航在機場遭遇敵機突襲,他不愿為了躲避子彈逃生,在日軍飛機投下的炸彈中壯烈殉國,年僅30歲;
至此,繼10月26日劉粹剛犧牲之后,被譽為中國空軍四大金剛的劉粹剛、樂以琴、高至航、李桂丹全部陣亡......
歷史記錄下這群年輕人的榮耀,同樣也記錄下他們的愛恨雋永。
對飛行員來說,死亡來的時候也是一瞬間,愛情來的時候,也是一瞬間......
一日,劉粹剛遇見18歲的許希麟,從此一見傾心。一封封情書炙熱而至,他甚至駕駛飛機,做出特技給她看;而許希麟同樣報以溫情,面對父親對背負著高度風險使命的飛行員職業(yè)的擔憂,她淡淡的寫下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1936年,兩個年輕人終于沖破年齡的束縛,結為夫妻。
然而這樣一份浪漫的愛情,在戰(zhàn)爭年代,注定會走向悲傷的結局。1937年10月,劉粹剛在執(zhí)行戰(zhàn)斗任務的途中,不幸撞機身亡,年僅24歲。1937年底,痛失愛人的許希麟決定繼承劉粹剛遺志,在昆明創(chuàng)辦粹剛小學,收容空軍子弟,此后,她將所有的心血傾注給了教育事業(yè)。
1937年底,抗日戰(zhàn)爭進入白熱化階段,各地相繼淪陷,中央航校被迫遷往昆明,成千上萬的老百姓離開家園逃難。
林徽因和梁思成一家,正是在逃難的路上,結識了一群中央航校第七期的學生,從此他們之間產生了解不掉的掛念。這群熱情洋溢的年輕人在林徽因家里談笑風生,欣賞古典音樂,林徽因和梁思成甚至作為榮譽家長,出席他們的畢業(yè)典禮。
林徽因無比喜歡他們,他們像家人一樣相處,產生了巨大的依戀和愛。
無奈身處這樣的時代又是如此的身不由己。
很快,陳桂民、葉鵬飛、黃棟權等相繼在戰(zhàn)場上犧牲,而身染重病的林徽因也不得不一次次承受著噩耗,折磨著心靈。緊接著林徽因剛畢業(yè)不久的三弟林恒也在成都上空陣亡。1944年6月,林耀在殲擊日軍艦隊時,座機先被日軍擊中尾部,后在返航途中遭遇暴雨,以致飛機墜毀,壯烈殉國。
至此,林徽因失去了所有的飛行員朋友,她懷著難言的悲傷,寫下這首《哭三弟恒》,悼念那些逝去的弟弟們......
1945年8月14日,日本天皇在皇宮錄制《終戰(zhàn)詔書》,同時間駐防芷江機場的沈昌德起飛進行偵查,這是中華民國空軍在抗戰(zhàn)中的最后一次任務,這一天,距離高志航在筧橋擊落第一架日本軍機恰恰是整整八周年。
從1932年到抗戰(zhàn)結束的1945年,共有十六期畢業(yè)生參戰(zhàn),一千七百人沖上天空。而在抗戰(zhàn)的14年時間里,他們一個個變成墓碑上冰冷的名字,他們殉國時的平均年齡,才只有23歲。
這一群民國第一代的天之驕子,他們用鮮活的青春,走進生命的幽谷,開創(chuàng)國家的出路。他們用巨大的犧牲,詠嘆出時代的悲歌,肩負起國家的未來。
正如同丘吉爾對英國皇家空軍的評價:在人類征戰(zhàn)的歷史上,從來沒有這么多人對這么少的人虧欠這么深的恩情。
1937年,坐落在西子湖畔的杭州筧橋中央航空學校,一直在傳唱這樣的一首歌曲:柳線搖風,曉氣清,頻頻吹送機聲,春光旖旎不勝情,我如小燕,君便似飛鷹,輕渡關山千萬里,一朝際會風云,至高無上是飛行。
后記:
生在1937年,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投身于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戰(zhàn)爭,在充滿鮮血與激情的年代,讓青春迸發(fā)出最燦爛的光,將人類的生命價值發(fā)揮到最高極限,這是他們之所幸。然而人類歷史蜿蜒千年,個人的生命卻是如此渺小如螻蟻。平安喜樂對他們來說,終究是一種奢侈,這也是他們之所不幸。
如今在國富民強的21世紀,在物質豐厚的今天,我們可能很難設身處地地去了解他們的心境,去觸及他們的理想,但這段歷史我們永不能忘,也永不會忘。
建黨百年,再回眸戰(zhàn)火彌漫的1937年,那是真正激情燃燒的年代,或許也是從那天開始,我們的民族開始覺醒,中華民族也終將覺醒。走在戰(zhàn)爭前線的這些先驅們,用身體和鮮血托舉起民族的未來,他們是真正的民族之光,致敬!